シアン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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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我混邪得一比♂

【嘉瑞】白凤 (22)

-序章~(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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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万分之一秒的瞬间里,世界都陷入了寂静。紧接着元力卷起狂风,格瑞的双眼如同线香的火星,沉默地燃烧着,他十指收拢,被紧握的烈斩忽然发出低鸣般的金属震颤声,鱼骨状的剑刃自刀身上穿出,诡异而充满攻击性。一道银色的闪电朝嘉德罗斯冲了过去,在近身的瞬间,格瑞带着发狠的劲咬紧牙关,自半空中横刀斩下。

嘉德罗斯自下而上地抛出难以捉摸的视线,面对格瑞的进攻,他所有的动作不过是和先前一样,瞬时抬手,将烈斩格挡在上方。

但这次,锋利的剑锋像张牙舞爪的月光贴着嘉德罗斯的侧脸划过,他不避不闪,刀锋在他左脸上擦出了一道伤口,血液像红珠一样沿着脸颊滚落,渗入嘉德罗斯颈上的围巾中。

嘉德罗斯紧扣大罗神通棍,发力横甩,黑金的长棍扫起巨大的风压,格瑞被逼退,站定时,视线却再也无法从嘉德罗斯的脸上移开,一种仿佛从梦中惊醒的冰凉感从指尖渗入,一点点向着心口攀爬。

但嘉德罗斯满不在意地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伤口,这个动作反倒把血糊了他半张脸,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他忽然说:“现在是不是到我了?”

格瑞短暂地感到不明所以,但狂澜般的战意压顶而来,本能先于大脑发出了命令,他的双手抬起,将烈斩挡在前方。

武器相撞的冲击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大罗神通棍在嘉德罗斯手中如同一张金色的网,落下毫不透风的攻击。但这样的攻击动作如同一个狂暴而强大的机器,看似猛烈实则单调,可以被轻松挡下。

这不是嘉德罗斯惯常的攻击方式。比起打架或者战斗,嘉德罗斯倒更像在佯装自己正在进行一场令他投入的战斗。

但是为什么。

格瑞不懂,既不懂嘉德罗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动作,也不懂他的眼神——不,不是不懂,是不敢懂。

嘉德罗斯是直率的,他的眼睛是一汪直通他灵魂的潭水,透过它们,格瑞可以看到嘉德罗斯最真实的喜悦,狂热,愤怒。但此刻,云遮雾绕的情绪溢满了这双金色的眼睛,与格瑞不同,嘉德罗斯从不掩饰任何东西,就连他的痛苦,困惑,还有委屈,他都从不掩饰。

这是格瑞没有看过的嘉德罗斯,而就是这样的嘉德罗斯,在他陷入巨大的危机时,支撑了他,帮助了他。

这可笑又可怕的命运。


震颤的疼痛如同从左手腕生长而出的荆棘,沿着手臂往上,死死牵住了心脏。烈斩的光辉暗淡了一下,虚弱的眩晕感顺势袭来,令格瑞的眼前蒙上了一片不到数秒的黑暗,尽管他立刻用意志将自己唤醒,但这一刹那的失神已经让他的防御动作走形了。

嘉德罗斯注意到了,但是进攻的惯性已经来不及收回,他能做的只有最大程度撤去力量——然而大罗神通棍依然击中了格瑞的胸口,即使嘉德罗斯已经收力,这一下还是让格瑞整个人被击飞,摔了出去。他狼狈地落入雪地中,滚了几下才凄惨地停住。烈斩几乎脱手,格瑞颤抖着半撑起身体,痛苦地咳嗽起来。

嘉德罗斯踏出一步,想跑到格瑞身边去,但想到这场战斗的起因时,他顿住了,抬起的手突兀地悬在半空,一声短促的呼叫也被扼回了口中。


脑中回响着缺氧般的杂音,格瑞只能勉强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他艰难地支起身体,痛苦的来源并不是嘉德罗斯刚才那一下攻击,而是元力透支的虚脱感。他使不出力气,身上各处都在隐隐作痛,连握紧烈斩都已经十分艰难。


嘉德罗斯的心脏像是要挣脱他一般疯狂地跳动着,疼痛着。他又捂住了左眼——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为嘉德罗斯的一个新习惯,每当这具身体产生超出他预想的感情变化时,嘉德罗斯就求助于这个动作,试图让自己回想起从前那个自我,那个没有疑惑,没有迷惘,无拘无束的自我。

但是失败了。

从某一天起,或许是来到凹凸星球的那天起,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能与之一战的对手那天起,或许是把世界蛇的肚子剖开,把格瑞拽出来的那一刻起,或者也许是更早更早的某个时刻,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既是是神也有神的命运。


看着格瑞倒在地上的样子,嘉德罗斯却突兀地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们要打这一架?

哦,好,这一架是他挑起的,格瑞倒是没什么错。但是如果再往前倒推呢?逻辑组件告诉他,比起这些表面的东西,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亟待他自己的解答。

比如,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让格瑞离开,他为什么会因为格瑞的离开而难过。

亲吻,拥抱,肌肤相亲,热烈,生动,占有欲,万物都因格瑞而揭开了苍白的面纱,世界逐渐以另一种方式在嘉德罗斯眼前铺陈。但是只要格瑞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世界就不会有变化,就依然会是鲜活而生动的样子。既然如此——嘉德罗斯问自己,他到底在执着什么?


这样的思维进程伴随着大量的附加运算和分支逻辑,其中的不少是嘉德罗斯已经成功解答的问题,但是问题又会接着问题。无论如何推进这个思维的循环,他都无法逃离一个无解的怪圈——嘉德罗斯有着强烈的,不想和格瑞分开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却没有根源。


这不合理,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但格瑞最终再次拄着剑刃站了起来,狼狈地支着膝盖,缓缓抬眼看着嘉德罗斯。

身体像是一具被抽走了气的皮囊,虚浮地漂在土地上,丝毫没有站立的实感。潮水般的黑暗从四周涌来,又被他强撑着驱走。

嘉德罗斯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格瑞。

这段时间,好像总是在他面前出各种各样的丑,真不像话。

格瑞心想着,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烈斩,带着很淡的笑意说:“没想到我也有需要你留手的一天。”


格瑞突然看见嘉德罗斯随着他的这句话浑身震颤了一下,情感的洪流汇聚在他的眼中,令他最终露出了一种近乎悲怆的神情。

格瑞怔住了,但下一刻,嘉德罗斯举起了大罗神通棍,像从前一样,笔直而挑衅地指向格瑞,然后冲了过来。

那一刻一切像是被定格了,时间并没有改变它的流逝,只是将脚步放得无比轻缓。在跳脱出时间的视角中,格瑞清楚地知道自己缓慢地抬起了烈斩,然而毫无力气的双手已经失去了控制武器的能力——嘉德罗斯迫近后,从斜下方挥动神通棍。清脆的碰撞声像极了空灵的琴音,抛洒在积雪覆盖的巨神山顶之上。

烈斩被击飞,划过几圈锋利的弧线后又重重地刺入了地面。嘉德罗斯靠近了他,嘉德罗斯反手握紧了大罗神通棍,嘉德罗斯压低了身体,嘉德罗斯锐利的视线像烈焰一样灼烧着他的眼睛,嘉德罗斯蓬软的发梢被雪风吹乱,嘉德罗斯的元力闪烁着他特有的鎏金色光芒——

视野中的一切细节都流淌进脑海中后,格瑞心想,挫败与不甘,竟然也能来得这样柔和。


但是,嘉德罗斯并不是那种可以被揣测的简单个体。


“咳噗——”

一个瘦削却厚实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格瑞的肚子上,震得他的胃脏肺腑都呻吟着揪成一团,一口闷气顿时堵在了喉咙口。他咳嗽着向后踉跄了几布,还是没把住重心,被嘉德罗斯的飞扑撞倒在地。

大罗神通棍忽然化作了无数花瓣一样的元力碎片,卸去了武器的外形,随后如绒雪般静谧地融化在空气中。

而神兵利器的主人,正死死地将双手环在格瑞的背后。格瑞跌坐在地上,他也就跟着攀上来,整个人几乎伏在格瑞的身上,将脸深埋进了格瑞的肩窝。他们两个一起狼狈地陷入了雪层中,寒气透过沾湿的衣服窜入皮肤,柔软湿滑的泥土承接着他们的重量。

震惊之余,格瑞感觉到了嘉德罗斯难以自控的颤抖,不规律的吐息温热而压抑地洒在他的肩头,如同轻缓又无声的低诉。

嘉德罗斯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他拥抱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含糊地说:

“……我就是不想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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