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白凤 (6)
-序章~(5)-
警告：这章应该没什么值得警告的，大概
打扰了，请lft别再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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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嘉德罗斯点着全息屏上的几种植物名对雷德说，“丢进地下室的那个白色盒子里提纯，直接放进去就行了，剩下的我来操作。”
“好嘞老大！”
嘉德罗斯问：“祖玛，裁判球把东西送来了吗？”
祖玛正在帮格瑞换着手臂上的绷带，她抬头说：“已经送到了，放在了大厅。”
嘉德罗斯从椅子上跳下来，说：“帮我把地下室里放着的针管和强化针剂拿上来，还有绷带，裁判球送来的其他的药叫雷德丢进白色盒子旁边那个黑色的解析仪里，然后把数据给我。”
“是。”
格瑞穿着一身剪裁有点奇怪的睡袍，靠坐在柔软的羽毛枕褥里，看嘉德罗斯忙前忙后。
嘉德罗斯接过祖玛的活，走到床边帮格瑞换起了药。格瑞忽然说：“看不出来你懂的东西这么多。”
嘉德罗斯扫了他一眼：“你指什么？”
“药剂学，急救，外伤处理，”格瑞说，“我以为像你这么强的人，不会需要这些知识。”
嘉德罗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你在大赛的排名仅次于我，现在不也照样躺在这儿。”
格瑞不回话。
嘉德罗斯仔细地取下格瑞右手的固定器，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新的换上，缠绷带的间隙，他慢悠悠地说：“对于你们而言这些是需要积累的知识，对我来说只是像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那样轻松。”
贴好绷带的断面，拉过毯子盖在格瑞的手上，而后嘉德罗斯颇有几分得意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别小瞧我。整个圣空星的科学，历史，艺术，社会，所有的信息全都在这里面，我要做的只是从里面调取激活罢了，就像现在这样。”说罢他指着自己的左眼瞳。
格瑞的确看到嘉德罗斯的左眼里有电流一样的金色微光闪动，微微一惊，但随即露出了不信任的眼神，问：“那为什么你总是跟只没受过教育的猴子一样风风火火的。”
嘉德罗斯眉头的青筋跳起：“不要以为你现在有伤我就不会跟你动手，你知道我现在要痛扁你一顿有多容易吗？”
格瑞面无表情：“我道歉，你还不至于像只猴子。”
嘉德罗斯说：“知道就好。”
格瑞说：“更像个疯子。”
嘉德罗斯像要活吃了格瑞一样瞪着他，片刻后哼了声：“大爷我现在不跟你计较。”然后低下头继续换药。
格瑞看着嘉德罗斯，他在很仔细地帮他清理创口，毛茸茸的脑袋压得很低，过长的金色额发垂落下来，发尖时不时扫在格瑞的手臂上。格瑞心想，如果不是蛇毒导致的剧痛麻痹了整个左手臂，那样轻柔的扫动，一定会有着瘙痒而柔顺的触感。
——集所有的知识和信息于体内，免去了学习积累的过程，只用在需要的时候调取。
格瑞却认为这种设计虽然方便，但也让这个世界对嘉德罗斯而言没什么新鲜感了，怪不得他这么无聊老是来找他打架。
已经休养了好几天了，体温却还是没有降下来，连续数日的高烧，纵使是立于顶峰的强者也难免承受不住。格瑞有些疲惫地长出一口气，眼帘低垂。
巨神山顶终年覆盖着积雪，山脚下明明就是整个凹凸星球最为热闹的区域之一，这里却静谧得只有枯枝上的积雪落地的声音。
格瑞忽然如梦呓般轻声说：“好安静啊。”
嘉德罗斯“嗯”了一声，仔细地将止痛药膏填入世界蛇的咬伤之中。忽然，他说：
“我在圣空星的住所和这里差不多，也在很高的地方——不过不如这里有意思，偏偏那群渣渣还总觉得那个破地方是整个圣空星的骄傲，无聊。狂妄的井底之蛙总活在梦里罢了。”
嘉德罗斯所描述的是他降生的地方——圣空星的皇都正中，位于圣王族宫殿最顶端的主宰者培养系统。
那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实验室，集合圣空星引以为傲的最尖端科技。这个培养系统内承载的是一个延续了数代的隐秘计划，混沌之初，神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人，而时间流转千万年之后，人又想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神，如此往复，构成了这个宇宙中最疯狂且执拗的循环。强大富饶的星区已经无法填满圣王族深渊般的欲壑，他们不满足于创造帝王，而是想染指在王之上的统治者，至高序位的创世神。
为了这个野心勃勃的愿望，皇位轮转，经年累月，圣王族将大量的财力物力以及人力投入其中，最终，主宰者系统建造完成。这个华丽而禁忌的实验室就像一颗掏空的黑色钻石，镶嵌在王都的心脏中。
再之后，就是嘉德罗斯的诞生。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圣空星的王族。”格瑞说，“明明是个王子，却不喜欢自己的领土吗？”
“别用那种称呼形容我，恶心死了，烧糊涂了吗你，”嘉德罗斯回呛说，“领土只是你们的概念，我的强大足以驾驭任何星球的王权，所以无论统治哪里，统治什么样的族群，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反正在座各位都是渣渣。”
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嘉德罗斯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鄙夷，只是在陈述事实。
格瑞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大赛。”
嘉德罗斯不屑地“切”了一声，说：“那群人创造我的时候受制于他们自己的上限，导致我的力量与我的肉体成长速度不匹配，所以我需要一个契机，就和灵长类动物在使用工具的过程中逐渐成为智能生物一样，我也需要这样一个过程来进行自我协调和进化，最终脱离人类的局限性——”
他贴好纱布，拿出一个降温的水袋搭在格瑞额前，笑了笑：“简而言之，我就是来玩的，闲暇之余施舍一点数据给圣空星那群老不死的研究研究，就这样。”
可是格瑞却从他得意的发言里挖掘出了新信息：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没办法发挥你所有的力量，因为你的成长还不够完全？”
说出口格瑞才意识到这番话极有可能把嘉德罗斯点着，不过嘉德罗斯并没有生气，反而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回答：“你这么说也没错。”
格瑞沉默了片刻，说：“奇怪的星球。”
嘉德罗斯耸肩。这时祖玛拿着针剂上来了，嘉德罗斯接过，吩咐了些别的事情，就让她离开了，然后自己开始鼓捣起那个渗人的注射器。
强化针剂的作用是加速机体的修复速度，但是因为这个东西只能通过注射使用，而且伴有晕眩疼痛等副作用，在参赛者之间并不怎么受欢迎。嘉德罗斯对成分和配比进行了一些改良，他手里拿着的这个是圣空星限定特别定制版，格瑞专用。
嘉德罗斯把针管刺入格瑞的手臂，缓缓推入，药剂进入身体的感觉有点凉，像融化的雪水。
嘉德罗斯接着刚才的话题：“我不是说了吗，创造我的人受制于他们自己的局限性。”
“他们对自己会创造出什么一无所知，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不仅被低估，还必须得像人类一样成长。这个过程原本是不必要的，我的力量在一开始就可以达到最顶峰，可是这群蠢货没有预想到这一点，总之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反正依然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啊，除了你。”
他露出狂气的笑容：“所以我可绝对不能让你死，格瑞。你要是废了，我非得无聊死了。”
格瑞不作声，心里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疑问。
那些创造嘉德罗斯的人，真的是因为没有预见到嘉德罗斯所能达到的顶点，才给他添加了这些繁赘的成长进程吗。
忽然，格瑞的心跳变得很快，他感到一阵晕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强化剂的作用之一，通过改变内部分泌，加速心脏的泵压来强化身体机能。听着很美好，但对浑身是伤的格瑞而言，这样的效果有点太刺激了。
见格瑞的面色一下变得有些痛苦，嘉德罗斯的心里也不舒服起来，他坐在床上，烦躁地翘着二郎腿。
格瑞突然说：“人造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的声音因为呼吸的加快而喑哑，听上去很疲惫。
嘉德罗斯愣了，这个问题太古怪了：“什么叫感觉是什么样的，照你这样说，人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格瑞想了一会儿，说：“也对。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感觉到快乐，愤怒或者悲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