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白凤 (7)
-序章~(6)-
警告：我想想……成吨私设？√
lft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下一篇文它是会吞还是不会…… 最近文绉绉的部分写多了，感觉自己违背了开小号的初衷（不
对了顺便炫耀一下我的头像，可爱吧？我的大宝贝给我画的我老婆，因为很重要所以简介里说一次这里再说一次（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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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感觉到快乐，愤怒或者悲伤吗。”
这个问题让嘉德罗斯短暂地沉默了。他支着下巴，视线左右飘忽，最后投向窗外：
“我的脑子里有感情框架模组，它会影响我的情绪接收和输出，也会和其它分析和反馈的程序交互。但是我讨厌这个东西。它太难驾驭了。”
“至于你说的快乐、愤怒、悲伤……”
嘉德罗斯不自觉地与格瑞对视，那双眼睛像湖面一样平静，嘉德罗斯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三种都感受过，就在几天前。
但是嘉德罗斯没有这样说，他说：“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奇，我都不习惯了。”
格瑞想了一下回道：“机会难得而已，下次见面的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发疯。”
嘉德罗斯：“哼。”
沉默忽然降临，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格瑞急促的呼吸，还有外面窸窣的落雪声。
强化剂的作用终于过去，温和的成分开始起效，格瑞觉得身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只是有些困倦。身体需要依靠睡眠补充因伤痛而损失的体能和力气，这几天下来，他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昏迷般的沉睡中。但是世界蛇的毒素是神经性的，即使在睡梦中，那种灼烧般的痛楚依然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他。
“我说了这么大一堆，你也得说点什么来交换吧，”嘉德罗斯忽然说，“说说看吧格瑞，你来凹凸大赛的目的是什么。”
格瑞没料到嘉德罗斯也会主动抛出话题，他看着弧形的天花板想了想，说：
“我的目的……只是报仇而已。”
嘉德罗斯的尖耳朵倏忽地抖了抖。
格瑞陷入了一段尘封已久却从未忘记的记忆里。
梅尔星区的艾索特矿星，鲜红的土地，干燥的风，奔流不息的盖亚河，丰厚的矿藏和为之劳作的族人。他的母星有着漫长的历史，神秘的古老文字，独一无二的矿石，富庶星区的大型飞船来到他的家乡，在那里修建起现代化的高楼，可是他的族人们还是更喜欢温暖的木房，更喜欢棉麻织就的柔软长袍。
格瑞的父亲是一族中的族长，他强大，可靠，带领族人在贫瘠的母星上努力生存，他总是留给格瑞一个高大的背影，和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而母亲是一名美丽温柔的女性，能织出柔软的布匹，做出一桌子的好菜。虽然已经记不清那些冒着热气的菜肴的味道，但是格瑞确信，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说起来，”格瑞说，“我小时候还见过圣空星的飞船。真是夸张的派头，你们星球都是那种审美吗。”
按照记忆，那是一搜巨大的白色飞船，周身都用华丽的鎏金彩绘和珍贵矿石装饰，就连离子舰炮的舱口都是夸张的大红色。
嘉德罗斯翻着眼睛想象了一下，被这恶俗的配色恶心到了：“反正这么丑的玩意儿是进不了皇都的，商船主人自己的喜好而已。”
“是吗，”格瑞仿佛被记忆深处的温暖所感染了，语气很平缓，很温和，“其实那个船也没有听上去那么丑，还是很好看的。”
嘉德罗斯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虚弱。他扫描了一下格瑞的体温，又升高了一点，是强化剂的影响。
“闭嘴吧，你该休息了。”嘉德罗斯皱着眉说。
格瑞却摇了摇头，轻声说：“再聊会儿吧……机会难得。”
“……你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感觉。”嘉德罗斯想赶快结束这个对话，但是他说的倒也全是事实，“我的降生方式和你完全不一样，视点也和你不同，人类的亲情联系和故土情结对我来说只是两个词条，顺带一提，我没有生物学上的父亲和母亲，但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产生缺失感，更不会在这方面上和你有共鸣。”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算要聊天也得选个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吧，这个话题我没兴趣，你该闭嘴睡觉了。”
格瑞的额前挂着一层细密的汗水，眼帘颤动，像是已经支撑不住，但却仍然自顾自地说：“这个话题没兴趣的话，就换到……换到下一个吧……”
嘉德罗斯眉头紧皱：“喂，格瑞，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让你闭嘴睡觉。”
“来说说……复仇吧……”格瑞强撑倦意的样子很狼狈，提及这个话题时，眼神却变得冰冷而清醒，“我参加凹凸大赛的目的只有一个。这么多年，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我要报仇……我的父母，族人……还有整个艾索特星——”
忽然，嘉德罗斯毫无预兆地捂住了格瑞的嘴，动作并不温柔：“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格瑞闷闷咳嗽了几声，双目失焦地看着嘉德罗斯，他的声音因为被捂住而模糊，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地继续低语：
“可是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复仇的理由好像不那么重要了……”
“但我……需要这股仇恨……”
“我需要它就这么拴着我，拖着我，往前走。”
“……到死为止。”
格瑞叹息般长出了一口气，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嘉德罗斯缓缓撤开了手。刚才格瑞说话时羽毛般的吐息扫在他的指缝和掌心，弄得那里很痒，很烫。
“滴答”一声轻响，嘉德罗斯打开了全息屏，他飞速翻找，最终屏幕定格在一长串选手资料上。
姓名：格瑞
年龄：17
出生信息：梅尔星区艾索特矿星三区 白银部族
……
这个星球与圣空星有着商业往来，所以嘉德罗斯成功地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检索到了一些资料。不过是个没什么特色的矿区星球，看上去就是个贫瘠又原始的地方，和圣空星的繁华先进完全不一样。
根据记载，这个星球毁于一场诡异的天火。爆炸将整个星球和它的住民一并化为了齑粉，仅在艾索特才有出产的一种珍贵古矿石也从此消失。
嘉德罗斯皱起了眉，在数据库里，这样可怕的一场浩劫居然只被用寥寥数笔概括。他扭头看着熟睡的格瑞，回忆起刚才说过的“复仇”，指的就是这个吗。
数据库里关于艾索特星的图片只有不到十张，其中好几张还是关于那种名字又臭又长的矿石的。
但是嘉德罗斯却反复地翻看着那几张图片，渐渐出神。他在脑海里描摹着格瑞讲述的那些东西，干燥温暖的木屋，奔涌的巨大河流，泛红的天空，温厚坚韧的同族。
嘉德罗斯想象着那个死去的星球，也想象着那个只存在于过去的格瑞。
